梦是灵魂的自由之旅
作者:巴人顽主 时间:2024-05-29 23:09:40
做梦的时候,我创造了一个世界
它悬空在时间以外
——李元胜《给》
好梦留人睡,梦是灵魂的独自旅行。每晚的睡眠像死亡的预习,但让人感到安全,因为你自信,明早一定会醒来。半梦半醒间的恍惚最迷人。
你有没有曾想过自己可能是别的某个人?但这个人你从未见过,也无从认识。那么这个“别的某人”也会跟自己有一样的感受吗?他也觉得自己并非是自己,而是他人?而“他人”此刻也正在惦念着他……
就像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《两生花》里的美丽少女维罗尼卡的遭遇一样,当那位世界上另一处的自己死去时,令她“忽然感到孤独,因为有一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”。
也许是尝到生命底色的孤独,人们才对与自己相似的人那么渴望和好奇。有时,我们把眼光投向他者来认识自己,比如捷克作家赫拉巴尔一直以犹疑、不确定的方式剖析着自己:我是谁?——“我实际上已是除我之外的一切。”
诗人以诗眼阅世,也用诗来探寻自我。“走得太快的人/有时会走到自己前面去……走得太慢的人/有时会掉到自己身后……坐在树下的人/也不一定刚好是他自己……幸好总的来说/他都坐在自己的附近(《走得太快的人》)”。无论快或慢,每个人行走世间都有着自己的节奏。
李元胜热衷野外考察,他用脚步穿越高山峡谷,在旷野中重新塑造了自己和诗歌。这未尝不是一种探索自我的方式——在行旅中遇见自己。
对自我的探寻总是伴随着不确定的试探,用诗人的话说,“在两个身体间辗转”。诗意隐藏在那些不确定的事物里,在空白处肆意流淌:
我花了太多的时间/用来怀疑,用来否定/花了太多的时间/用来恐惧,用来不知所措……在一生的账簿里/唯独短暂的爱/留下了刺眼的空白(《空白》)
我是信开始前,那激动的空白/我是诉说的喧哗下面/河床的深深沉默(《那些未能说出的》)
人世复杂,这些空白的时刻显得弥足珍贵,它让匆忙的脚步放缓。空白仿佛是一道切口,给每个人留下无穷的遐想空间。
我们确实需要一些“空白”或者“缝隙”,让生命自由地呼吸。